骂先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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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生见闻筱缉脱口而出，对答如流，同时，又感觉到他的话如棉里藏针，心里很不朗爽。先生便思忖：“不叫闻筱缉认输，我怎么下得了台呀。”因此，他对闻筱缉的对子吹毛求疵，大不以为然。

“不认输!先生的教导，学生当铭记在心，不妨看看学生学得怎样。”

闻筱缉一听，便听出了先生的弦外音，于是，就对先生说:“请先生出上对吧!”

闻筱缉刚一说完，你看那教室里的众学童，个个笑得前躬后仰。

先生的上对出完，闻筱辑很快地对出下对:“秀才也是材，棺材也是材，秀才装在棺材里，两才合一材。”

“你听着，我说上对了。”先生指着门外飘飞的雪花说，“天上落雪如落雨，落在地上化成许^①，何必要落雪，不如落点雨。”先生吟完，便又大口大口地吃起粑来。脸上掠过一丝即将胜利的微笑。

“我刚才出的上对是即景而出，那么，你对下对也应该即景而和，这样才有兴致。看你的对子成何体统!你如果认输，就此罢了，不认输，再来第二个。”

“我吃粑，你见我见，当然算是即景嘛，行，你对吧。”先生边说，边连连点头。

有一年的大雪天，私塾先生恰好轮到闻筱缉家供饭。朔风紧卷，大雪纷飞，天寒地冻。先生怕冷，就不想跑路。这个先生平时最爱吃粑，就叫闻筱缉中午带粑他吃。

放学后，闻筱缉只好叫母亲另外煎了几张粑，连同准备先生来吃中饭而办的一些菜，都装在竹蓝里带给先生。同垸里的有位小弟弟也托闻筱缉带饭。下雪天，学堂为了早些放学，就提前上了课。因此，闻筱缉上学迟到了。

先生道:“小篮也是篮，大篮也是篮，小篮放在大篮里，两篮合一篮。”

石召军 搜集

注:“许”方言音，即“水”。

按照学堂的规矩，闻筱缉是要挨板子的。何况这位先生一向刻薄。于是，他就对闻筱缉说:“今天我不惩罚你，但要考考你对对子学得如何。我出上联，你对下联，如果对不出来的话，板子还是要打的。”

得到先生的允许，闻筱缉不紧不慢，不慌不忙地大声吟道:

“先生吃粑如卷纸，吃到肚子化成屎，何必要吃粑，不如吃点屎。”